周晖嗯了一声，被这小丫鬟请进了院子里，屋内有个虚弱的声音在问是谁来了，有车轱辘的声音传来。

这小丫鬟进了屋，推出来一位太太。大概四十几岁的年纪，发丝却是已经斑白：“老夫人，这位公子是来找将军的。”

他想这位应该是季大哥的母亲，连忙行了一礼：“季伯母，季大哥可在家里？”

没想到这个问题刚一问出来，这丫鬟和季老夫人的表情有些不对，他忍不住接着道：“今日上朝未见到季大哥，心里忍不住担心，所以来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。”

这话落地，季老夫人仿佛才缓过神来，让他进了屋内，并且让那小丫鬟给他沏上了茶：“小公子不知我儿已经辞官？”

辞官？周晖确定陛下没提起过季大哥辞官之事，不知道自然要问：“伯母能否告知，季大哥为何辞官，他人现在在何处？”

没想到老夫人犹豫了再三，应该也是农户出身，即使儿子已经成为了大将军，可是在看到一身官袍的人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害怕，心里一阵慌乱，就将事情给说出来了：“儿媳和我儿，两个都不在家。他们要和离了，我儿媳先一步去了乡下，我儿去找她了。”

周晖听季老夫人说的话，脸上都是震惊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，他才缓过神来，僵硬着道：“怎么会，季大哥和嫂子，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？”

不想这句话问出口，只得了季老夫人一个苦涩的微笑，也对，人人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。就是自己家里，关系那么简单，父母还不时的会争吵两句。

只是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能接受，季大哥对嫂子的感情他是一路看过来的。季大哥脾气有时候不好，有时候脸色也比较臭，可是在提起来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笑意，还有那么一点难得的不好意思。

在见证美好的事情之时，总是希望这些美好的事情就如同盛开的花一样，在之后还结一个美味的果子。

他之前在京都荒唐过日，能左手一个姑娘，右手一个姑娘，但是他心里能明白，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，可是若让他来说，他想要什么，可是他又说不清楚。

直到见了季大哥，不时地提起嫂子，不时地提起来两个人初见，不时地向他显摆嫂子亲手做的衣袜。在看到丁香花时，还流着血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。

在他希望看着两个开花结果，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抱上小侄儿的时候，却知道这样一个消息。一个人功成名就，一个等待多年，却只得一个和离的果子。

他觉得自己坚持的一件事情，突然成了他最不愿意和最没想到的一个结果。这比他听到祖父要把自己送进军营时，还要可怕伤感得多。

季老夫人：“这其中有些事情，不方便告诉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