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蔚槿直接就问了出来:“你说你要离开广州城,去哪儿?回法国?”
“嗯。”郭阡颔首,“回法国。”
他语毕,郭蔚楠见跑到他脚下到底哈巴狗不知从哪里叼来什么东西,便好奇地从它嘴里取了过来。
他看见是一张留了狗牙印的薄纸,上面好多字都不认得,便摇着郭景焕的手,让他帮忙认:“阿爸,这上面的字,写的是什么呀?”
郭景焕暂时将目光从郭阡身上移开,细细分辨纸上的字。
可读着读着,仿若五雷轰顶,他拍桌震怒,指着郭阡的鼻子怒骂:“你!你好大的胆子!当着我的面,还敢一派胡言!”
他激动得满面涨红,登时喘不过气,郭太太忙跑过去给他拍背顺气:“王妈,拿水来,拿药来!”
“起开!”郭景焕推开妻子,揪着郭阡的衣领,当场就甩了他个巴掌,将信纸揉成一团,扔到他脸上去,“笕桥中央航校六期生郭阡,你有本事,你出息了!好的不学,学你哥哥一样,先斩后奏,把我们都蒙在鼓里,当猴儿一样地耍!”
打完这巴掌,郭景焕气得全身发抖,被赶来的佣人们和郭太太扶到沙发上喂水喂药。
郭阡望着郭景焕,紧抿着唇,既不走过去,也不再作辩解。
而郭蔚槿吃惊地拾起纸团,将纸团展开,也读了一遍——不错,确是笕桥航校发来的录取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