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陈善大声斥道:“如今变成这种局面,你不想着赶紧地撇清了关系,倒还挂念着你那些小心思,真是不知所谓!”
“爹……”陈碧纱哀愁地唤了一声。
陈善不理,对陈浣纱说道:“浣纱,你这妹妹不成器,你看着办吧。”
陈浣纱心知陈碧纱这回真是河边湿了鞋,颇有些自作自受的意思,但也不点破,微微一笑,道:“我先想想办法。”
陈碧纱忐忑地看着她,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,将会如何处理自己的事情。她突然想起中秋之时那次不愉快的会面,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。
吃饭的时候,一家人才在饭桌上团聚。小六陈和纱仍然是瘦瘦的样子,眼里神采飞扬的,只是因着家里最近的气氛,不敢似往日活泼话唠,时不时对着陈浣纱挤眉弄眼。陈乐纱倒是瘦了一些,往常胖乎乎的小脸还是嫩生生的,却多了两份秀气。她对着陈浣纱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脸,却让陈浣纱稍微有些糟心的心情宁和了许多。
饭后,陈浣纱被妹妹们簇拥着回房。
陈碧纱不知是不是自觉没脸还是啥的,吃过饭便独自走了。
陈茜纱拉着陈乐纱的手,偏头对姐姐说道:“大姐,你可回来了。这几日家里真是沉闷够了。”
陈浣纱好笑道:“连你这最是沉静的人都这样说,可见你二姐更是不好受。”
陈如纱一声叹息:“哎,早前便跟二姐说,不要与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女娘们走得太近,她硬是不听。那些人哪里是好结交的?说不得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人呢。”
陈染纱一贯老实,说话也直接:“平日里那个环娘子就高傲得不得了,对二姐也没好声气。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,必然是故意的。”
陈浣纱眼睛一眨,问道:“徐环儿平日便对二妹不理不睬的么?这是怎么回事?”
陈如纱不知浣纱为何这样问,但仍然是嘴快地把书院里的情形说给她听。陈茜纱似是也想起了什么,若有所思道:“怪不得她行事这般高傲呢,我倒想起一事。前儿粮庄上的管事来回话,说是有家富贵人家看中了咱们拢山上的庄子,想买了那片地。我知道姐姐有大用,所以没同意。那家人正是徐家呢。 ”
陈茜纱说道这儿,神色严肃起来:“ 徐家的门第姐姐应该听说了,在旻丰,便是老父母大人也要卖他的面子。当时我还想着,徐家家业虽大,却不仗势凌人,很是难得。不知,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?”
陈浣纱凝思了片刻,深觉其中似乎隐藏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,倒不好太过武断下结论。她看了看左右围绕着的尚显得稚嫩天真的妹妹们,不想把她们牵扯进这些麻烦之中,笑着转移话题:“先别谈这些扫兴的事情。跟我说说,这几个月,你们都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