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,他走一步,他就跟着走一步,他停下脚步,他就也跟着停下脚步。
木楚回头看他,正好撞进井渊漆黑幽深的眼里,那眼里还泛着浅浅涟漪,如同被水鸟惊动的清澈湖面,此刻他嘴角扬起一个独属少年人的璀璨弧度,明净的脸庞没有刚刚的清冷疏离,倒是蒙上了一层柔柔暖意。
木楚挑眉,侧着身,双手垂在身侧,“笑什么?”
井渊看着他故作高冷的模样,心底幽暗的角落却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,他轻声问道,“师尊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木楚眸光不自在地闪了闪,转过身去,左手轻握成拳置于唇边,轻咳一声,“碰巧。”
“哦。”
木楚即使不看,井渊那声带着笑意,尾音上翘的轻应依旧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耳里。
他突然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,耳根悄悄爬上了一抹粉红。
青囊阁已经近在咫尺,他这时候再欲盖弥彰地找借口离开的话,那不打自招的意味就实在是太浓了。
所以木楚微微仰起头,一幅只要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欠揍模样,大喇喇地进了青囊阁。
青囊阁不亏是名副其实的药阁,巴掌大的地方矗立着二十几排药架子。
那药架子个个高大无比,木楚毫不怀疑地想,若不是屋顶限制,这青囊阁的主人怕是还想把这高得过分的药架子再修高几层。
药架子上一个个小木抽屉错落有致,抽屉上还狂草似的写了对应的药材名。
木楚突然有种是不是学医的不仅要学医还顺带要把书法也一并学了,要不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些学医的字迹怎么都出奇地一致,都是让人一眼看不懂的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