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后的两条信息,都是金竑三周前发的:“庄景,我不会再打扰你了,你开心点。”

过了很久又发了一条:“在我心里你不是任何人,就是独一无二的你。”

庄景感觉像有一把火狠狠地燎了一把心脏,金竑打的每一个字又在上面烙了一遍,烙得眼眶发烫。

独一无二?

他是该高兴,还是该为掌上红伤心?

庄景觉得心里憋闷的慌,打开窗子透气,窗外有一片老旧的矮房子,和培泠的筒子楼很像。

那时候,和金竑相处的时光很愉快。

金竑这个人,什么事都做的周全得体,体贴在他想不到的地方,又从不让人为难。

同样的年纪,金竑和前世那个满心热火满腔情意无法压抑的青年简直是两个人。

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金竑和载泓联系在一起。

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和重生后的生活,故人怎么还会是同样的故人,连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。

楼下灯火灿烂,像极了载泓学成归国那天张灯结彩的贝勒府。

那天的堂会戏台上名角荟萃,他却能压轴登场。

其实他很想先和载泓见一面。但是一来台下名流显贵云集,载泓肯定脱不开身与他说话,二来这儿的前辈多,自己的任务又重,不好擅自离开。

但三年没有见到四哥了,心里总是很激动的。

他还记得那天他拿着眉笔细细地描眉毛,又把颊上的胭脂擦去了两遍,才对脸上的妆满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