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一千多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?那里是太平盛世,没有这些神神鬼鬼,每个人都为了生计而奔波,而我也只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个,过着平凡无趣的生活。但对我来说,那个世界才是虚假的,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。”

罗夜生说着取下了自己的腰牌,“刚来这里的时候,大家都喊我夜生,我也以为他们是在喊我。直到后来我才发现,这木牌上写的名字是宁夜生,我不叫宁夜生,我叫罗夜生,我就是我,不是什么大魔头,请别再把我和宁夜生混为一谈。”

“在千年后的那个世界,我过得毫无意义,但在这里,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。虽然我不太会捉鬼,但我想做好夜巡一职,我想巡视这人间,倾听亡魂的声音,帮住他们达成夙愿,我想度化恶鬼,把他们送达彼岸……我还想,与这位日夜同巡。”

罗夜生与云修立交换眼神,云修立忽然觉得,对方前世究竟是什么人不重要了,因为此刻在自己面前的,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。

“那好,本座给你换个官牌。”魅阎罗说着接过罗夜生手中的木牌,递给了身后的女随从,示意她们找时间重刻一个。

“至于你们要日夜同巡,如果你们身体吃得消的话,本座没意见。不过,本座最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,你俩……”

魅阎罗别有意味地打量起二人,最近冥界有传言,说日游神和夜游神断袖,还跑去找木仙求孕药。看两人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亲密,但她作为上级,这种问题又难以启齿。

两名女随从相视一笑,似乎知道主人要问什么。她们暗暗打量着两男人,幻想着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,露出了暧昧不清的眼神。

“咳咳,那个怀孕,尤其是……在阴司决不允许,你们适可而止,绝不能玩物丧志。记住,职责永远是第一位。”

“……”罗夜生下意识摸了摸肚子,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怀孕了?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他提这茬,自己哪里像孕妇了?

云修立稍稍一掂量,就知道又是鸟嘴在背后胡说八道!出于某种微妙的叛逆心理,他一把拉过罗夜生,把他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,罗夜生羞恼地挣了挣,云修立却环住他的腰身,下巴搁在他肩上。

“什么叫适可而止?我和夜生就是那种关系,这不是谣言。”他说着渐渐凑近罗夜生,恨不得在他脸侧亲一口,证明一下。

两名女随从立刻红了脸,甚至脑补出了这两人亲密缠绵的画面,真是羞耻极了。魅阎罗也有点难堪,头疼地捏了捏额角,心想阴司有必要出一项禁止男人恋爱的法令了。

“都看着呢,你收敛点……”罗夜生小声嘀咕,云修立便在他耳畔低声道:“那等没人了,我是不是就可以放肆了?”

罗夜生脸上一红,扭头把脸埋在了云修立胸前,生怕被人瞧见。

云修立满意地扬起唇角,顿了会儿,又问魅阎罗道:“第三件事,是关于我爹的。当年我爹在地府究竟如何冲撞了阎王,你们要罚他尝尽九世历劫之苦?他那一身功勋,你们又置于何地?”嘴上说得不咸不淡,内心却是犹如刀绞。

魅阎罗眸色微沉,“看来,你这一趟还是查到了不少事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