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菘又问:“怎么不见董相夫人?”
顾箬笠道:“你不知道,董相年轻时离家赶考,后来又多年不曾归乡,董相夫人独自拉扯一对儿女,身子坏了,这几年精神十分不济,卧病在床,我也许多年不见她了。不过,怎么不见叶上秋?这么大的事,他不得跳起来?”
顾箬笠又和林菘去叶候府,刚到侯府大门口,就见一个粉衣“侍女”跟被鬼撵了一样,拼命往外出溜。跑出去没多远,被一块石头砸中脚,摔了一跤,骨碌碌滚出去好远。
叶候衣裳不整,跟提溜猴子一样,把五体投地的“侍女”叶上秋抓了起来:“叫你别出门,你还非要往外跑,你以为你穿着个侍女的衣裳,脸画的跟猴屁股一样,你老子就不认得你了?你就是化成灰,你老子也认得你。”
叶上秋认命的扣住地上的石板,终究被他老子给拖了回去,还在拼命挣扎:“爹!我亲爹,我就是去瞅一眼,看看他死了没有,我答应你,我用我死去老娘的名义发誓,绝对不掺和相府的家事。”
“放屁!你说话就是放屁,我要信你,我就不是你老子。早就跟你说了,别跟董家那小崽子一起鬼混,你看他像个呆瓜,你跟他在一块,越来越傻了。”
“没有,我都跟郡主一块鬼混的。”
“那更不好!那小郡主一脸的精明贼相,将来她把你卖了,你还替她数钱呢!”
顾箬笠、林菘:…… ……
“算了,不指望这小子了。”
董相忙活了一日一夜,又去西院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小侄孙,情形依旧不容乐观,太医原话,只怕就这两日的功夫,丞相若是有什么主意,也该定下。
董大夫人苗氏又哭又闹,哭喊着要他们父子赔命。
董相又被老太太叫去,挨了一顿拐杖,说他教不好儿子,忤逆不孝,还连累了大房。
院子内外,奴仆婢女守着,站满了人,唯独董相跪伏在地上,恭恭敬敬道:“母亲息怒,霜明的确是蠢笨,昨日这孽畜不知着了什么魔,闯下这种大祸来,惊扰了父亲母亲。可小三儿昏迷不醒,与他无关,是被董奇威推了一把,才撞到了高木架上。母亲再是不喜霜明,也不该任由这种害死人的流言传出去……”
“你住口!那么多眼睛,你父亲,我,看的清清楚楚,要不是那孽障发狂,掀了桌子,小三儿怎么会昏迷不醒?他可是你的亲侄孙,还是我那可怜的孙儿留下的唯一的根。”
董老太太翻来覆去,便是这车轱辘话,董相一旦出口分辨,立刻换来一顿拐杖打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