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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晚上连被两次讥讽他不配,时舟一贯的傲气被挫得尘土溅灰,他胸膛起伏不定,手中紧握着超粒子枪,对准了霍滦,“时弋,是我从落雪的街上一路背回去的,他身上的伤,是时家请了人来医治的,他的命怎么不是时家救回来的!”

霍滦皱拢眉头,埋在霍滦身上的时弋几乎能感觉得到霍滦抑在心口的怒意,他抻了手绕到霍滦的后背,清瘦的手掌贴在后背脊骨揉捻了几下,“上将,别气。”

霍滦手掌压在时弋的发间,搓捻了几下,却微微颤动了起来。

他淡灰得像是死人眸的眼睛,汹涌着千万般悔意和懊恼。

他不该在时弋后脑受到冲击忘了他、被时家接走当日就冠以少爷名头告知所有上层贵族,以为时弋会过得更好时,就放弃将时弋接回来。

哪怕他当时处于被打压、周身危机四伏。

他应该把时弋带到身边的,至少有他拿命护着时弋。

而不是,而不是被这些人利用欺骗,到头来还舔着脸让人还命。

霍滦冷眼看着底下的时舟,怒火攻心,手掌微扬,漫天雪气急速从时舟的脚下蔓延,在时舟还未反应过来就将时舟冻在了原地。

“时家请了人来医治?呵,那你回去问问时总指挥官,你父亲。”霍滦声音浸了凉薄的冷空气,“他究竟有没有请过医疗师来医治。”

“还是将人随意扔到一间昏暗的房间,置之不理,任其伤口溃烂,不知死活。”

时弋被霍滦充满凉意和隐约懊悔的声音,记忆一瞬拉回残星上接连混乱的那段时间。

依稀可记起的,他压着霍滦躲过□□,被不知名的热浪席卷过来,冲击了后脑,随后他便意识不清了,陷入一片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