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乐撑不住了, 或许他对着黎又阳就没有抵抗力，他一服软，程乐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 心里被戳了一下, 还有点疼。

说到底是他先说了伤人的话——尽管不是对着黎又阳。

但间接的, 也会不舒服。

这像是个信号, 两人之间轨道终于对接的信号。

程乐主动反握回去。

车上还有司机看着，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松开手，往车下走，挥别了司机后和助理后, 他们一同上楼。

手不知不觉又牵上了。

程乐想了想, 还是主动开口：“我今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，我就是想气她……”

“嗯, 我知道。”黎又阳道。

因为是晚上，基本没人出门，两人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手，慢慢悠悠往家里走。

他们从来没尝试过这么长时间都不松手。

偷偷摸摸久了，难得坦然一回, 还有种不一样的体验——就好像从一场连绵不绝的阴雨中探出头, 发现太阳正在缓缓升起。

尽管他们还没迎来太阳。

但那一日或许……已经不远了？

程乐头一次不怎么惶恐了，他心想一切其实都没必要，于是他把胳膊往前带，搂住黎又阳的整条手臂, 轻声对他说：“对不起, 阳阳。”

黎又阳抿唇，耳尖儿是红的，“以后不许无视我。”

程乐举手发誓, “再也不了。”

“也不许说那种话了，”黎又阳一顿，“气人的也不行。”

程乐忙道：“好。”

在这么长时间的试探中，两人头一次达成了种心有灵犀。

似乎从来没这么剖析过自己，也没这么开诚布公的谈过，黎又阳的不自在是肉眼可见的，但有了个开头，剩下的好像也没那么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