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乐没从他语气中听出孔融让梨的友爱来,反而满是倨傲与嫌弃,他莫名受伤,“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?”

黎又阳却没有再理他。

不知道为什么,程乐看着他,总觉得有种亲切感,尽管这个小屁孩太欠揍。

这一夜,黎又阳终究没能如愿睡在地上,因为身体不太允许。

他还发着烧,虽然烧退了不少,到底是虚弱。

程萦给他找了两床被子盖上,乡下的棉花厚实,黎又阳从来没盖过这种被子,被压得喘不过气,却异常温暖。

程乐就睡在他的旁边,呼吸均匀。

随着精神的放松,加上疾病的影响,黎又阳很快也睡了过去。

第二天起床,黎又阳是被墙后自行车的车铃吵醒的。程乐已经不在,他终于能站起来,从昨天程乐钻过的窗户外望去,院子里种了株迎春花,开得正盛。

有个老人,见到他起来后,和蔼地笑:“好受些了吗孩子?”

黎又阳紧绷的心缓缓下落,他四处打量,低声“嗯”了下。

不止程乐不在,程萦也不在。

黎又阳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,他从卧室走出去,程家的客厅只有张大桌子和沙发,连电视剧都没有,简陋得惊人。

时钟指向十二点,他居然睡了一上午。

他走到院子里老人的身旁,问:“奶奶,你们这里离公沙馆近吗?”

老人说话带着当地人的口音,茫然道:“啊?哪?”

黎又阳抿抿唇,不太想放弃。

正当他要继续追问,大门旁传来阵喧哗。

程乐被程萦拎着后脖颈拽进家门,周围有几声狗吠,程萦沉着脸,把程乐往里一扔,转身关上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