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在图画院的那些杂流,卖果子起家的刘家小儿子,还有那个什么东戎来的那个质子……乱七八糟一大堆,要我说,图画院就不应该收那些市井来的细民,摆明了玷污笔墨不是。”
“谁说不是,就只说那个蛮子,听说东戎人都不爱洗澡,而且吃东西茹毛饮血,我之前还在席宴上看到过那他一回,实在是粗俗,连螃蟹都不懂怎么吃,直接拿着壳咬呢。”
“啊?这么粗鲁的吗?”有人嫌弃道。
“可不是,他旁边那个侍从更是生地更是丑陋,瞪着那绿豆眼睛,像要活吞人似的。”
“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图画院?岂不是脏污了那些笔墨圣贤书?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
“啊·····”嘈杂议论处忽而转成少女们的尖叫声。
少女们本说地起劲,像无数尖锐钗子碰到光滑处,此起彼伏摩擦生声。
而这一盏茶水泼面而下,生生堵住了这些议论。
“崔蓁你在做什么?”
茶水不多,有些人被泼地少,有些人被泼地多的。
丁香色先站了起来,纤手一抹脸上的水渍,指着崔蓁怒道。
“如今天气热了,我见诸位说地上火,给大家凉快凉快。”
崔蓁把茶盏里最后一滴水往地上倒干净,又把杯子端正过来握在手里。
“崔蓁你真是恶毒又不讲理,张姐姐都给你台面下了,你还给脸不要脸!怪不得咱们临邑城的娘子们都讨厌你。”席上有姑娘试图掸尽水渍,调高了声说道。
“姐姐,你快与诸位姐姐道歉。”崔苒身上只落了几滴茶水,但此刻她正慌乱地拉住崔蓁,急急督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