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行了,没事。”崔蓁示意青夕扶起少女。
她低头扫了眼身上的大块水渍,有些无奈。
今日因着了女装,又是初夏,她向来畏热,便选了件轻薄的松绿褙子,这一瓢子水,隐隐显露出身形来。
“崔蓁,你最好还是知点廉耻。”她正抬腿要往前走,铺天被罩上一件衣衫,彻底挡住了视线。
只是那话极为不耐,崔蓁听毕方才平息的怒气又涌了上来。
扒开衣衫,抬头迎面便是王祁正嫌恶地盯着她,她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雪青色外衫。
这看着就令人寡味的颜色应当是王祁的。
“敢问郎君,我们姑娘怎么就不知廉耻了?”青夕气不打一处来,直接质问。
“方才与张家姑娘大打出手,毫不知晓礼数,现今这女使额头都要出血了你才停止,若以后你这样的人当了主母,阖府的下人们还有活路吗?”王祁不理青夕的咄咄逼人,反之对着崔蓁斥责道。
“你性子娇纵便算了,如今衣衫不整,合身湿透,也不速速离去更衣,生怕别人瞧不见,即使是姜行后巷的那些姑娘们也是知晓廉耻的吧?”
姜行后巷,多为曲妓馆。
王祁之言,不言而喻。
“郎君你!”青夕怒气上头,又要欺身争辩。
崔蓁扬手,拦住了她。
她本还有些怒气,但王祁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后,她反之怒气全消,竟抱着些好笑的神色。
“既然这样,劳烦郎君早日于我家说清楚,早解除了这门婚约,也不耽误你阖府性命了。”
崔蓁扯过青夕,昂着头施施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