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前几日私下问我喜不喜欢太宁郡王家的小郎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?小的时候他还抢过我的水上浮,这事我现在都还记着呢!”
少女赌气道:“我觉得娘娘是要把我许给他们家,我才不要呢。”
沈徵扫了眼身侧少女有些愤愤的神色,启唇道:“若你不喜欢,就直接与皇后娘娘说。”
他语气里也无情绪波澜,作着最冷淡的客观评价。
“明成哥哥,你····你以后会一直留在临邑吗?”少女咬了咬唇,攒住了自己的绯红色裙角。
“不知道。”沈徵答。
“那····那你能答应我永远都不回东戎吗?”安宁郡主迫切地望着沈徵,想从沈徵脸上读到答案。
沈徵垂下眉眼,漆黑的瞳仁里露出与之违和的冷淡。
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如果·····如果你不是东戎人该多好。”少女喃喃自语。
“你知道他是东戎人?”
“知道啊。”
“你不介意?”
“介意什么?”
沈徵恍惚间又似听到那日檐廊下,那个豆青色衣衫的少女坦然地回答这句话。
她的神情回答了她的坦荡和不解。
自来大梁这么多年,所受冷眼唾骂厌弃诸多,即使是刘松远与夏椿也不过是过了许久才相熟。
他也并不是不会难过,只是是日久了,便渐渐熟悉了这样的处境,甚至心上也生起一面盾墙阻挡那些情绪。
但唯独只有崔蓁,好像从未因他东戎的身份而觉得有异,反之处处维护。
他的坚盾轻而易举地裂开了空隙,她这般坦然地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