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痛忍了片刻过去,便觉得清凉舒适开始蔓延,方才火辣辣的疼痛,似乎也减少了许多。
崔蓁这才抬头去看沈徵,他正一脸严肃地仔仔细细给她抹药膏,她此刻只能看到他圆圆的头顶。
他不似临邑城别的郎君那般,盘头发要编发或换个什么复杂花样,要不额前留几缕,显示出少年人的风流不羁来。
他束发规规矩矩,只用了一根刻着不知是什么图腾的玉扣扣住发髻,便显得整个后脑勺都圆鼓鼓的。
像是····
像是阿柴的脑袋。
崔蓁不知怎的就冒出了这个念头,想着想着便先扑哧一声笑出了声。
沈徵微抬起头,见少女脸上虽还挂着泪痕,但笑意已经破开了她方才阴郁的情绪,他自今早来时的忐忑才稍稍落了些。
崔蓁因自己的胡思乱想,把方才的烦扰都抛至九霄云外。
怎么说,沈徵都暂时抛弃小女友回来给她带药了,做为朋友已经仁至义尽,自己怎么也不能太过分了。
崔蓁另一只手从沈徵手上拿过那药瓶。
“阿徵……不对。”崔蓁摇了摇头,不能叫的太亲切了,要是人家女朋友听到后该生气了。
“沈郎君,我自己来吧。”崔蓁站起身,独留沈徵保持着半蹲的姿势,僵在原地不动。
方才···方才……她唤他的是···沈郎君吗?
“沈郎君”
他竟从未如此刻般讨厌过这个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