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贵的东戎王子,不好好待在你的王帐里,怎么会去我们那样的地方,不要再拿这些话唬我。”少年冷笑一声,连视线也不看沈徵。
“我们郎君从没住过王帐。”阿古拉愤愤怒道,他似还要欺身向前说些什么。
沈徵却拉住他。
“母亲去求过大汗,不要屠城。”沈徵又接了一句话,但也不再作多解释。
他弯下身,拣起那已经沾染了灰土的钱袋,上头的银丝绣线脱落一半,落于泥里不见原色。
那短布少年复冷嘲一声,不再言语。
沈徵转过身,步子虽往前,身体但却若没有灵魂的躯壳,朝着暗渠外行去。
本围着的人群,不知是什么原因,方才还聚拢在一处,现在缓缓散开一道。
崔蓁跟在他后面,阿古拉在最后。
少年向来似青竹挺拔的身影,寂静生在悬崖之间,被风雨侵蚀,竟生出无限孤寂。
那好像是吃再多煎夹子,糖饼,蜜煎果子,也无法安慰的难过。
再进一步是外头盛大的日色。
沈徵的脚步却停了下来。
他半眯着眼看着上头的日光,那是他不可相配的明亮。
“郎君,我在外头等你。”阿古拉作揖,转身出了那道甬门。
仿佛沈徵的这个情绪,阿古拉已经处理过无数回。
身后的崔蓁并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