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角起的波澜愈发明显,即连人影也外朝着写着“崔”字的四方灯外,一丝一毫也落不进去。
夏椿先开了口:“明成,我们也回去吧。”
沈徵目光还停在那府邸不知哪个方向,看不清轮廓,但他却好像是分明瞧着什么似的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他应了声。
夏椿望了眼崔府,又看了眼沈徵。
他觉得自己大抵是劝不动他的。
沈徵是生于悬崖的青竹,生在嶙峋石缝里不动,可眼神里的却是来自春日草原的无限柔意。
“好吧。”夏椿默了默,往回走了几步,又回头看沈徵。
见他已然行至崔府墙檐下,那厢上头,正伸出一杆杏枝,叶落了一半,因而显得突兀地像是从里面伸展而出的情绪。
他站在那杏子树下,也笼在那影子里。
如同被勾到了什么相似的回忆,夏椿身子微僵,便又毅然决然地回头,仿佛那处的月光过于烫人,而只想迅速逃离。
少年人的心是溢于烟雨的水波,就着月色呢喃,轻覆了便露色于眉宇。
他抬头望了眼伸张而出的杏树,试着抬手去碰,但到半路,却又松了下来,少年轻叹了口气。
那杏树看着很近,但他却好像够不到。
崔府门口又有人语。
窸窣杂碎的脚步声落在石街上,然后有等得不耐的马匹打了个憨鸣。
寂静便又缓缓散开。
“沈徵,你还在这?”沈徵抬头,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人。
☆、好气
王祁斜睨着眼上下扫了圈沈徵,像是有些挑衅地问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