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知道。”他带着几分不自知地洋洋自矜。
待他言毕,沈徵却也只是清清淡淡望着他,视线落在他脸上,但情绪丝毫未增。
“她睡了么?”王祁听到身前的少年启唇说了一句话。
“你说什么?”王祁有些不可置信,手中的拳头暗暗握紧。
原来方才他所说诸多,沈徵不作丝毫反驳,而只问这样简短的一句话,竟如屈辱之捶,往他身上坠。
他方才的确起着一颗要与之探讨画论的心思,但此刻屈辱已然成了喷涌而出的尖刀,让他自乱阵脚。
“沈徵,你听好了,我自幼生于此处,父亲与崔家是世交,我与崔蓁十岁便相识,每逢年节,父亲便带我来崔家拜岁,即使是闭着眼睛,我都知道崔家的每个角落。”王祁自说地愈发声响,即使他语速频频,但他仍旧在留意沈徵的神色。
待这大段话结束,沈徵眉宇微动,他的衣袍也跟着风起了一角。
王祁见他有了反应,心绪便涌上难抑的兴奋,笃信自己占了上风般,他情不自禁开了口:“崔蓁与我是有婚约的。”
沈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身子顿了须臾。
衣角被风带起的一个低低的弧度,又悄然落了下去。
王祁见势暗暗自喜,方又想继续言语。
“她睡着了吗?”他却听到他又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