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徵本遥遥盯着月色一隅,此刻也怔神抬头去看那杏树。
参差枝叶间,冒出一个脑袋,唯独一支翠色朱钗反光,向沈徵暴露了来人的身份。
“晦气,竟然没砸中。”崔蓁恼恨地低骂了一句。
见王祁有些愕然盯着她,也不管黑暗中能不能看清她的神情,她用力地对着王祁翻了个白眼:“看什么,砸的就是你这龟孙。”
王祁似彻底被这接二连三的谩骂惊到,嘴张了半晌讲了“我”“你”几个字囫囵着,也没说出完整的话。
“我看你才低贱,你若不仗着你王家出身,仗着一个会投胎的技能,你又能比多少人牛逼,看不起谁呢你?”少女还在输出。
“要说身份是吧,好,咱们也掰扯掰扯身份。我们阿徵性格好,样貌好,画画也比你画得好,身份又是草原小王子,连官家娘娘都喜欢地不得了,最最重要的是人还谦虚,不和傻逼论短长,多么优秀的品质,他骄傲了吗?他和你炫耀了吗?反倒是你,你小嘴叭叭地挺起劲啊。”
嘎吱一声,少女说到起劲处,指尖一用力,愤愤折了小段树枝,对着王祁又一扔。
但力没用尽,只轻飘飘落在王祁衣角处。
“崔蓁,你!”王祁被少女的连环攻击,丝毫插不进一句话,只有指着树枝上的少女,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。
“别仗着我们阿徵话少就欺负他,以后你再说一句阿徵不是,我见你一次骂一次。”崔蓁又补上话。
王祁指着崔蓁,气的胸口起伏,整个人似要冒烟爆炸般。
最后径直转过身,三两步扯过侍从牵着的马匹,跨了好几次才踩准了脚镫。
待王祁消失在路尽,崔蓁这才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。
低头去看沈徵。
“阿徵,以后遇到这样的人,就骂回去,谁还看不起谁了?”
崔蓁见沈徵盯着她不语,她有些担忧,难道是王祁说话说得过于难听,他还在难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