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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她怎么努力推搡,却也挤不出一条夹缝钻过。

挣扎间,她的手越发上扬,扬手间隙,被燕汉臣牢牢固住手腕。

他不断用力,她却挣脱不开,手腕恰能见血红的印子固出痕迹,疼得她眼睛直泛水汽。

接而在几要痛得蜷起,恍惚间,似看到眼前青碧色一闪。

手中一松,再抬眼。

只看到燕汉臣一手支着路侧黑漆杈子,半歪着头。

他拿起手往唇边一擦,见到一抹腥红的血迹,也面露怔色。

接而,他的目光转而愤恨,朝着崔蓁这厢转了过来。

青葱的气息萦绕于崔蓁鼻尖,她的视线被青碧色挡住。

少年高挺的脊背像春日里松动的山脊。

从山脊里面传出的,是闷而低愤的声音:“燕汉臣,你过了。”

“有义?你没事吧?”身侧王祁疾步扶住燕汉臣。

燕汉臣手推开王祁的搀扶,身子似还有些吃力不住,踉跄着走至沈徵身前。

“沈徵,你是要赶着来出头是吗?不要以为在大梁待得久了,就忘了自己的身份。仗着官家的宠爱,就以为这临邑城便成了你的了!”燕汉臣说话有些断续,大概是被惹怒到顶峰。

太宁郡王的幺子,自小万千宠爱长大,哪里受过一点挨打,更别说如今当着众多临邑城百姓的面。

“我就仗着了。”沈徵依旧是原来的说话语速,可字音却比往常要字字有声。

他立于原地,如同一杆直立青竹,甚比往日更要挺拔。

也许是沈徵平日过于少语,甚极为内敛害羞,崔蓁便以为没有任何能让他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