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孟萱递过去,转身入了里屋。
屋子里点了两盏油灯,与寻常农家不同的是,这间里屋内侧放着一个早就褪了色的书架,虽看着陈旧,但上面却有不少书册,摆放地极为整齐。
前面还置了一张长桌,也放着笔墨纸砚,还有半干的字迹落在上头。
“阿爹,你感觉怎么样?”孟萱倒了碗水坐至床边。
窗上躺着的中年男子身形瘦隽,虽神色疲乏,但双目仍就有神,极少能在常年背□□日的农家人脸上看到这般精神气。
“小萱,是我拖累你了。”孟阿爹摇了摇头,“我这是旧疾,我自己也是知道我的身子的。”
“阿爹,你说的什么话,阿爹自幼抚养我长大,如今你生了病,作为女儿自当侍奉床前,绝无怨言。”
“小萱,你不明白,若是···若是我···”男子叹了口气,后面的话急急想说出口。
“阿爹。”孟萱制止了他继续言语。
“当年我虽年幼,但我相信,阿爹做的选择自有阿爹的道理,过去之事,只求问心无愧便好。以后的日子,我能行医,阿爹还能教书,咱们都能凭一技之长养活自己,那也是另一种齐全的生活。”孟萱把碗盏推移桌边,对着床上的男子认真言语。
“罢了,是我不如小萱你通透。”孟阿爹叹了口气,“你母亲在天有灵,大概会怪我至今还没能给你寻个好人家。”
“女子身活一世,并不是定要以婚姻为评判值得与否的准则。天地之大,自有我的生而缘由,若是终身不嫁也没什么,我有双手,养得活自己。”孟萱朗声回道。
孟阿爹听毕,嘴角勾了个了然的笑意:“不愧是我孟明知的女儿。”
“阿爹先休息,我去看看药煮好了没。”孟萱站起身,将油灯吹灭了一盏,她又踏至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