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松远胸口又剧烈跳动起来。
孟萱将药草全部煮入,随后她站直身,走进里屋。
待再出来,手里拿着一双鞋和一件外袍:“这是我阿爹的衣衫,郎君先凑合换上,莫要嫌弃。”
刘松远一愣,扫了眼那灰色的衣衫,那双鞋虽并无什么纹样,但针脚细密,看得出来做鞋的人极其用心。
他低头扫了眼自己,这才意识到那鞋子上全是泥浆,实在是很不体面。
“不嫌弃不嫌弃,谢····谢谢。”他支支吾吾地说道,伸手拿过那鞋衫。
少女手一松,那衣衫便落在他怀里。
刘松远就要解开湿厚的衣衫。
抬头见孟萱转过了身。
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,放在衣带上的手放了下来:“姑娘这里可有换衣服的地方?”
“刘郎君若不介意的话,那便去我阿爹那间换吧。”孟萱的声音比之前柔了几分。
刘松远视线见到里屋晕出的昏光,便拾起衣衫,朝里走去。
孟萱仍旧背着身不动,直至刘松远进了里屋,她才开始回头整理那盛了姜汤的碗盏。
“孟伯父。”刘松远进屋,视线扫至简陋的书柜须臾,便迅速又看向床上躺着的男子,他对着他一揖,“打扰伯父了。”
那男子点了点头:“无妨,方才我听小萱说,是小郎君寻来了草药,应当是我感谢你才对。”
刘松远忙摇头:“是应该的。”
他视线才稍稍移至那孟萱父亲的脸上。
那是一张清瘦的面容,因常年日晒肤色比城里许多人要黑上许多,但此刻因染了病气愈发有些褪色,唯独那眼睛却很是清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