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她的脑子里又安静下来。
屋里的炭火试图冒出剩余的星火,但好像未能如愿,又蔫蔫得没了冒头。
崔蓁的余光停在了那方书案上,一支笔还半斜着搁置在那处。
那是青夕来不及整理的一角。
她记得当时青夕只顾着不停催促她:“姑娘快些起来,今日守岁,可要好生打扮一番。”
那笔被推搡几下,稍稍挪了位置,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形态。
她视线缓缓移动至门口。
好像下一秒,青夕又会推门而进,对着她恨铁不成刚地佯怒道怎么还不起床。
心中涩冷了大片,眼眶里酸胀得让她失去了痛觉,她只能不停地揉着眼睛,想把这个疼痛拂去。
指节几乎被搓红,但她却无法停下自己的动作。
好像不断揉着眼睛,心里的空落便能被填满。
门外有什么人说了几句话。
她没注意听。
接着脚步声也逐渐远去,她的松烟榭好像又彻底陷入了死寂里。
只有她一人被关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郁散。
“崔蓁。”她听到有人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