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松远语气带着几分揶揄,但故意面露惋惜叹道。
崔蓁斜睨了他一眼,她自然能猜到沈徵这一层的事情,只是多少还抱着一点希望。
可刘松远的话,让她彻底心落谷底,眉宇耷拉下来。
“此去夔州路远,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倒是一侧的子生先开了口。
他的表情难得郑重,眉宇间的原生神情稍稍淡去了些。
崔蓁笑道:“多谢子生啦,你那壁画我看也快完成了,今年终于可以回家娶小媳妇去咯。”
她本以为这般打趣,子生会和以往一般面色通红,却不知此刻却是有些避开视线,只微一额首,便也不接话。
崔蓁实则偶尔有些奇怪,为何明明那三清观壁画愈画得多,子生好像愈加愁容,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。
也许他有自己藏着的心思。
“对,你···你好好照顾自己,夔州那地方不比临邑,你不要不爽快就耍性子,到时候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知道。”
郭恕接了话,少年的眼睛是圆圆的形状,他说这话的时候,圆润的眼睛又稍稍睁开了些,但他捏着衣角的动作出卖了他明显有些不好意思,神色却仍带真挚。
“知道啦。”崔蓁没料到郭恕竟也会来相送,因而难得今日见他,她也不再打趣,便乖巧应和着。
少女又一挑眉:“你那后桌可不许坐别人,等我回来了还是要坐那里的!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郭恕满口应了下来,轻声喃喃接了句话,“反正没什么人敢做你的位置。”
“行了,我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崔蓁好不容易把离别的情绪稍稍安藏好,如今见了这几人,又重新被勾了出来,她便先摆了摆手,想把这些心绪止在此处。
“等我回来了再请大家吃酒。”崔蓁转过身,对着身后站着的几个少年人摆摆手,便头也不回登上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