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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东戎风头最劲的是大皇子与三皇子,大皇子好战,在东戎朝堂上,常常言语要夺回东戎割让大梁的失地,那三皇子虽性情并不那般嗜血,可却也不是个安稳的性情,言语间对大梁也有颇多鄙夷。”冯三郎停了停,“若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做了东戎大汗,对大梁都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崔蓁皱眉:“东戎大汗自签订盟约后,不是一直都是主和的么?这两个儿子闹成这样,他都不管管?”

“崔姑娘,你知不知道草原上的士兵若是要行军打仗,就会把家里养的牛羊宰了风干,把牛羊的每一部分都用起来,作为武器,护甲···不要的皮毛一类便在榷场卖掉。”

“风干的牛肉可以用来作为军粮,携带方便,且不用调动国库过多钱财。如今榷场上少见牛羊,只多见皮毛,这般现象已持续许久,这怕是···那东戎大汗即使想管,也管不住了。”冯三郎叹了口气。

“想管也管不住?”崔蓁喃喃念叨,“你的意思是?东戎大汗很可能就快要···”

她心中一紧,那可是阿徵的父亲!

“崔姑娘,南山领那处确有盗匪流窜,姑娘要去夔州必定需经过那处,还望姑娘定要与我们共行,我们人多,也算能搭伙作个伴,无论如何,保安全最重要。”冯三郎却止了话题,又转了言语道,“我走之时,叔蓬再三与我叮嘱,定要照顾崔姑娘,还望姑娘莫要嫌弃。”

崔蓁神色微有变化,怎么这刘松远与冯三郎也有往来?

冯三郎似看出崔蓁的顾虑,又启唇解释:“我多年行商,与刘家自有些来往,与叔蓬也算是相识多年,姑娘且放心,我与我弟弟并非一类人,绝不会行他那般事。”

他似急匆匆又补充:“我那弟弟在钱塘时,也在家中祸害了好几位姑娘,可惜我当时年幼,父亲又素来宠爱姨娘,我也实在庇护不得,不堪其扰,这才离家行商,让姑娘笑话了。”

冯三郎说话真诚,虽眉眼与冯丞有几分相像,但却还是多了些多年行走在外的稳重,何况又与刘松远相识,刘松远的朋友她还是有些信服的。

崔蓁便也稍稍放下心,点了点头:“多谢冯郎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