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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才三两步,他又停了下来。

方才听她的语气,好像并无什么情绪。

难道是他自作多情,她其实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。

他拍了拍头。

也对,她素来是清冷的性子,唯独那次他雪夜里寻了和黍草回来时,她眉宇间才稍有情绪流露。

他往日里笑话明成痴呆,如今到了自己这里,也是这般不知所措。

少年叹了口气。

这般算下来,还是子生过得简单。

那三清观的壁画也快完成了,就能安生回去娶那小娘子。

只是如今,也不知明成小崔他们行到何处?

这偌大的临邑城,明明人流不息,繁华依旧,却是想寻个人去矾楼吃酒都寻不见了。

他心下忽而伤感上涌,水色的宽袍在春日的余温中却显出冬日的寂寥来。

举目望去,不见故人。

☆、离开

晨日里,山岚雾气围绕,南山岭似若仙家洞天福地。

沈徵随行在范阔身后,在山间羊肠小道间缓步前进。

空气湿润,一时只见山岚氤氲,境若水月梦幻之间,分不清现实与梦境。

待走过几处拐角,山川坡度逐而升高。

范阔却似踏于平底,穿梭云雾恍若仙人,身形飘逸,不似凡尘。

身后的沈徵也紧随其后,少年身影极快,气息也稳,倒未多言一句。

沈徵青碧色道袍与青竹融合,又渐而分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