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的视线忍不住看向她。
崔蓁却若丝毫未曾察觉一般,自顾自低头对十色又道:“十色,以后要常写信给我,不要忘记哦。”
少女难得神色狡黠。
十色一瘪嘴,默了默,才不情不愿点了点头。
崔蓁倒也不恼,只是唇角微微含笑,对着身侧的侍女轻声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崔蓁!”十色忽而喊住她。
崔蓁略有惊讶低头。
“你····你左腿虽然伤势好的差不多了,但是···但也要多多注意,不要走太多路。”小姑娘明明语气尽是担忧,偏话说得生硬。
“知道了。”崔蓁怔神片刻,莞尔点了点头。
“范先生,十色,我真的走啦。”崔蓁又轻声唤。
范阔额首,待崔蓁回身。
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学生。
“明成,你愣着做什么?”范阔提声问。
“啊?”沈徵才有反应,他抬头,见崔蓁已然被扶上了马车。
“老师。”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恩师,语气有些茫然。
“去吧。”范阔却是笑笑,老者清隽的面容上尽是鼓励,“咱们画者,随心随性,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,无论所面何事,你都要记住此话。”
“是,老师。”沈徵忽而豁然开朗,他站直身,对着范阔行礼告别。
此去经年,或山高水长,或千峰百转。
但这寄言,便若高山流水一般,会不断滋养他的心性,不再受枷锁捆绑。
他去做他觉得对的事情,不当有所畏惧。
尘烟于山间扬起尘土,渐渐消失于视野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