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用瞎担这份心,这腌臜鬼关了这些年,你瞧他那样子,分明已经疯啦,前几日我还瞧见他在城门口与狗争一块饼呢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那日陪我家婆娘去上香,还看到他在寺门口不停撞那棵老树,头出血都还不停下。”有人插嘴。
“怎么说为了咱们黎城,还是与官老爷们去说一声,把这腌臜鬼赶出去才是正事。”
“对对对,说得有理说得有理。”有妇人应和。
“这腌臜鬼人疯了,眼睛也瞎了么?”绿鞘听着来气,“还好姑娘你没事,若是又被撞坏了腿,都没人可说理去!”
崔蓁瞧了眼早已闭拢的人群,她觉得头皮有些发痛。
似是触及了什么记忆,但细细思索,又怎么也想不出来。
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。
“沈郎君,沈郎君!”身侧的绿鞘不知怎的忽而大声起来,用力朝着远处挥了挥手。
“沈郎君,我们在这呢!”
绿鞘的嗓门极有穿透力,丝毫未曾注意崔蓁此刻欲想落荒而逃。
但崔蓁行走不便,人流又拥挤,只得被堵在原地不得溜走。
她暗自懊恼,以后出门的时候应该把绿鞘的嘴堵住。
“沈郎君,姑娘方才摔了!手都磕破了!”绿鞘急匆匆朝沈徵汇报。
“怎么了?”少年的声音极为迫切,低下头似想去查看崔蓁的伤势。
崔蓁却把手往后一藏,丝毫都不露在外面。
“没事。”少女的声音闷闷的。
“哪有没事,都破皮了!”绿鞘在一旁发声,“郎君你看,你看。”
绿鞘说着低头想去拿崔蓁的手,见崔蓁把手捂在后面藏得严严实实。
“说了没事就没事。”崔蓁有些懊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