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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像是哀落之雁,低低呜咽一声,话未说尽。

沈徵抬头看了眼他的这个朋友。

少年人的情绪里是清晰可辨的哀痛,只是沈徵却又觉得眼前的这个朋友有些陌生。

明明方才他才诉说了一段与心上人有约,却遗憾错过的故事,但听在心思细腻的少年人心里,却总觉得哪里不对,但现在他也分不出精力深究。

无论如何,这都是夏椿自己的事情,他作为朋友能给的,也只有安慰而已。

“你方才说,找崔蓁有了线索?”夏椿像是想到什么,错开话题,急急抬头问道。

“倒也不算线索。”沈徵敛眉,指了指书案上的舆图,“我只是觉得,黎城消失的那些姑娘,与玉茗姑娘有关。”

“可是玉茗她已经!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,”夏椿愤而起身,“难道你也信那些说辞,是玉茗的厉鬼将她们带走了?”

“子生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沈徵摇了摇头。

他认识夏椿多年,未曾见过自己这个朋友竟有这般气愤的神情,可他眼里的愤怒,分明是真实可辨。

“我想,或许是有人借用玉茗的事情,来做了这些事。”沈徵语气温和,宽慰了少年的激动。

夏椿的神色稍缓和,复坐了下来。

“我知这般问可能有唐突,请问玉茗姑娘生前,可曾与谁有怨?”沈徵见夏椿情绪有转,这才试探发问。

“明成你是知道的,当年我走后与黎城旧人再无联系,并不知玉茗她最后竟嫁到宋家···”少年人说着又陷入了悲痛中,言语间有颤抖之声,“都是我的错,若是我··若是我当年就有能力带她走,也不会···也不会···她也不会如今躺在那冰冷的地下无人相伴。”

“玉茗姑娘是无药可医才走的,即使当时你在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”沈徵看着朋友陷入自责,他叹了口气,站起身,将手搭在朋友的肩上,“世事皆难料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我只是···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。”被这轻轻一触,少年瘦高的身躯佝偻起来,如同孩童般掩面痛哭,“我根本无法原谅自己当年的离开,我怎么···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