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茗姐姐不愿意看我种的山茶花。”他头垂了下去,“她明明,明明之前说过要看我种的山茶的,后来···后来她也不愿意看我画山茶花。”
“我只是想像那个人一样,都能用笔墨画出东西来,让她能开心一些,可是她就是冷冷淡淡的,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句话。”
他浑身颤栗,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抖动像是一匹临风的缟布,裹着已失控的魂魄。
“然后我想啊,等我们成了亲,以后有很多很多时间,我不会画画,但我可以慢慢学,她不愿看花,但总有一天也会回心转意的,”他眼角笑出了眼泪,“我用了这么多的努力,用来换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时间。”
“可她不要我,她甚至连死,都不理我。”他快要笑得倒到椅子下去,全身伏在书案上,扬起的灰尘湮没在浑浊的空气里。
而一旁的那株白色山茶已然沾着露水,洁净依旧,素净仍然。
宋云笙像是坠入深渊,忽而又支起身,一把撑住崔蓁的肩膀。
他的手腕如千金之力,几要掐到她的骨头里去。
但崔蓁此刻许是这几日实在被折磨久了,咬着下唇,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癫狂的少年,未有片刻松懈。
“她为什么,为什么不理我!为什么不理我!”他嘶吼着质问她。
她的肩胛骨仿佛被彻底碎裂。
她被折磨够了,她不想再试图用什么话能感动这个小变态。
“我若是玉茗,也绝不会理你!”她死死看着眼前人,回之同样的嘶吼,把她肩胛上的痛意同样释放出声,“这世界上,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人!”
手腕忽而一松,痛意瞬间消失。
她大喘着粗气,抬起头看宋云笙。
他的面容上浮起茫然,眼睛里失了焦距。
崔蓁的话把他掷入一片虚无中,一瞬间像是忘记了呼吸的方式。
他抬手抹了一下脸,又低头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