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肤凝丰盛的躯体,如今只剩腐烂恶臭的尸骨。
府衙的人带人赶到时,绿鞘紧紧跟在身后。
一时山坡上挤满了来人,绿鞘捏着衣袖躲在恩和后面,恩和皱着眉头勉强压抑自己恶心,努力支起身体挡在绿鞘身前。
沈徵看着这一具具重见天日的尸体,神情却愈发凝重。
这里面,没有他想找到人。
可他又短暂松了口气,还好这些消逝的生命痕迹里,并没有她。
随后,他把视线停在墓穴里那仅剩的棺椁处。
棺椁黑漆的颜色泛着没有温度的颜色,上面遍布不知名的花纹。
少年缓步朝前移了移,才微微靠近,便被一人拦了下来。
“明成,就···到此为止吧。”夏椿的眼尾泛红,他的声音颤颤,身体却是背对着那棺椁,似在极力避开什么。
沈徵没有说话,他的视线跳过夏椿,仍落在棺椁上。
“崔蓁绝不会在里面,你放过···放过玉茗。”夏椿像是强忍着剧痛说出这句话,“也··也当放过我好吗?”
最后一句话有哀求之意。
沈徵视线停在那近在咫尺的棺椁上片刻,才缓缓移至自己这位朋友的脸上。
少年的神情依旧未变,只是眉宇里似因方才的寻觅多了明显的疲惫,但他的眼神仍旧清明望着他这位相识多年的朋友。
“姜娘子的棺椁,被人动过。”
声线如玉相扣,又清明人心之效。
“你说什么?”夏椿错愕抬头。
“棺盖有缝隙。”沈徵答。
夏椿转身,望着那棺椁边极细微,几乎难以分辨的一隅愣愣出神。
随后,少年的神色陷入了狂喜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