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远山落日一起,都朝着崔蓁的心口落去。
也许阿徵从出临邑的那一刻开始,也是这样期盼着她的吧。
少女眼睑落了下来。
夜色入户,已经是暮春,又起了些虫鸣声,听不清在呓语什么,但很快被病患们的哀嚎掩盖过去了。
崔蓁在廊下趴着半眯了会眼睛,绿鞘给她盖了件衣服,没多久被新来的事情打乱。
她其实也没睡着,倒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再忙些,绷紧的线也许还能再撑一撑。
远处有了光线,这几日倒都有太阳。
“几日了?”崔蓁直起腰抬起头,看了眼天上。
身旁漏泽园的人又过来运走了些尸体,她们看久了,神情波动都甚少。
问王祁他们离开了几日,这是如今崔蓁唯一会主动提及的话题。
绿鞘看了眼门口:“姑娘,过去九日了。”
“嗯。”崔蓁应了一声,低头继续整理药罐子,神色没在阴影里,也看不清情绪。
绿鞘却很紧张,崔蓁越是平静,她越是害怕。
照理说,王祁与恩和从暗渠出城后,过去足足九日,从最近兖州过去,应该已经传出去消息了,怎么到今天还是这般无声无息。
她知道姑娘在担忧,她也跟着担忧。
一廊外的日头明晃晃的,温度灼身,药草气和□□声一同,令人心口无端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