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徵护着的人,她自然会护着他。
“崔···崔姑娘?”那小传神似乎也认出了崔蓁,小声唤了一声。
“别怕。”崔蓁回头应道,“护好你的画。”
说毕,她转身挺直了腰杆对着那纨绔冷笑道:“听你的谈论,看来对书画是颇有研究了,敢问阁下是哪位大家,我也不才,略通点丹青笔墨,还请指点一二。”
崔蓁说得不急不缓,甚至礼节周到,挑不出一点错处。
围着的群众也开始窃窃私语。
把从民族问题转移到书画问题,就不会起这般多的争议。
那纨绔听闻,大抵戳到了痛处,四下扫了一眼,脸上涨红,不耐挥了挥衣袖:“我自然···自然学过点的,画得好不好···略懂,略懂些。”
随后,他很快找到了发泄点:“无论怎说,咱们大梁的书画就是最好的!那东戎蛮子发明的什么卷头云头鬼头的,都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东西,玷污了笔墨。你这小丫头又能懂什么!”
“前朝有位书画大家叫曹仲达,其所画人物线条稠密,似刚从水中而出,人称曹衣出水。后世又直接将其风格称作曹家样,与画圣所创的吴带当风并称双绝。如今临邑城中多处佛像还能见到这位前朝大家的手笔。”崔蓁说得铿锵有力,不急不缓。
人群里说话声大了些,有连声应和的,也有交头接耳对话的。
那纨绔见四周人语声大了些,冷了脸,然后愤愤道:“你说这个什么意思?”
崔蓁微微一笑:“这位大家可是来自中亚曹国人,与中土相距更远,难道这位所创的曹家样也不过是不入流的东西而已?”
少女一声掷地,纨绔似愈不知所言,眼神里有因词亏羞怒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