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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崔蓁?你想到什么了?”郭恕见她面色惨白,急急问道。

“郭恕,东戎那里···可有什么消息传来?”她抓住郭恕的手臂问道。

“什么消息?”郭恕不明。

“关于东戎大汗,有什么消息?”她追问。

“东戎大汗?”郭恕思索了片刻,“只听说东戎阿日斯兰大汗似乎卧病在床,如今出征的是东戎大皇子和三皇子。”

“卧病在床?”崔蓁细细琢磨了这个词。

阿日斯兰自十年前与临邑大战后,元气大伤,自此后一直主和,定是这位大汗突然去世,导致几个儿子陷入了皇位的争夺中,想借用军功来为自己的继承多一份筹码。

所以东戎风头最劲的两位皇子才一起出征。

崔蓁如此理清了其中思路,随后她又意识到,自己想到这些又有什么用。

她能想清楚的,阿徵定然都能想明白。

战或者不战,他永远都是被族人抛弃的那个,父亲兄长皆无一人关心他的处境,只一心在追逐皇位的路程中将这位弟弟推至悬崖边缘,冷眼瞧着他摇摇欲坠。

他可能,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家,这些年的中秋望着那轮圆月,见着他人家和圆满时,他又在想什么呢?

她的心跟着绞痛起来,手捂住胸口。

好像模糊中,她又看到他的眼睛,黑若漆星,却又静似星海。

“崔蓁?”她听到郭恕的呼喊声,这才缓缓直起身。

绿鞘早已扶住她,担忧看着崔蓁。

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自己走走。”她摇了摇头,由绿鞘带着折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