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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古拉宽阔的后背挡住了她们大半身形,他身上有多处伤口,还在汩汩冒着血。

绿鞘余光看到面前便是环绕临邑的曲城河,不远处有一较高的望火楼。

“阿古拉,跳车!”崔蓁一边呛着,一边奋力大喊道。

马车已经逼近河边。

“现在,跳!”崔蓁一把拉住绿鞘,身体奋力朝前一扑。

水面很快淹没了所有的声音,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朝着绿鞘的耳朵渐渐远去。

水面的光线越来越暗,她只能被幽深湖底拖着下坠,最后彻底失去意识……

牧仁身旁已经死了不少人,喘息声出卖了他已经精疲力尽的事实。

他一手支着刀紧紧靠在刀背上,试图聚集最后的力气。

身旁还围着三两个人。

那些人被方才牧仁的杀气攻得节节溃败,心下笼着深深恐惧不敢朝前。

远处有兵甲声音传来。

牧仁被血气杀红了眼看了眼不断逼近的巡警,面上浮过虚薄的笑意,然后他嘲弄地望着剩下的几个人。

追杀者们互相对望一眼,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开始颤抖。

“你们,追不到小殿下了。”老者淡淡道,拂去脸上的血迹,“你们,会和我一样死在这临邑城里,尸骨再也不能归故乡。”

东戎人最重尸身归故里。生于草原,死于草原,长生天才能感应到死者的灵魂,让他们获得安宁。

回不到故土,是对东戎人最残酷的诅咒。

牧仁把这份诅咒给自己,也给所有伤害过沈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