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喜儿说,他自来了大苍便一直常住公主府,公主寡居多年,家中长住这么一位翩翩公子,却也有些古怪。
耶律越的出场不过是一段小插曲,很快众人便进入宴席氛围,头顶皎月,身临曲水,歌舞羌笛,推杯换盏。
岸旁尚有杨柳依依,微醺之下望去,还真有些身处桃源不羡仙的迷醉。
一曲终了,舞姬一个个交叠水袖,纷纷舞至贵人近前,或执杯敬酒,或干脆大胆地钻入贵人怀中巧笑倩兮。
这场面看得余小晚险些没形象的抽起嘴角。
这里除了来使之外,所有达官贵人,包括亲王,都是带着女眷过来的,而且还都是发妻,敦贤公主来这一出,到底是何用意?
看看那些女眷们,一个比一个笑得端庄大方,可哪个不是嘴角僵硬,手里的白玉的酒樽都快捏碎了!
余小晚还在暗自观察着,眼前一晃,一桃腮美人巧笑上前,拎起桌上的酒壶隔着余小晚便给时晟斟酒。
余小晚是真心不在乎,还刻意向后仰了仰身,眸光交错之际,瞥到了时晟微皱的眉心。
时晟压根没看那美人,狭长的墨瞳幽幽暗暗深不见底,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,带着几分探寻。
余小晚一惊,回他一笑,刻意笑得有些僵硬。
笑罢,她又装作拈酸吃醋地剜了那美人一眼,刚想再继续发挥演技,模仿模仿那些明明气地快要吐血还假装高贵大度的其他女眷,却不想,那斟酒的美人突然踉跄了下,好死不死,竟带着那酒壶直接翻到了她身上!
那一壶酒是刚满上的,还没倒出几杯,这一下全便宜了余小晚的华服。
云锦的缎子眨眼就被浸透,触到心口腰腹处带着一丝凉意,可那灼热感不降反烈,须臾竟还让她带上了一丝醉意。
隔着重重人群,敦贤公主居然注意到了这小小的意外,遥遥地便问道:“将军夫人可有伤到?”
出错的美人此刻也回了神,赶紧跪地叩首,一个头接一个头磕地嘭嘭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