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素来对那些江湖门派十分轻视,觉得无非是些乌合之众,成不了什么气候,不派兵清剿不过是为了便于管制那些江湖草莽罢了。
当然,那些江湖人士也确实是有些用处的,比如……可以让朝廷打着他们的旗号做些朝廷不能做的事。
如此一来,便能明白为什么苍帝会动用江湖暗器了。
思量明白之后,余小晚又问:“将军以为,圣上为何要杀妾身?”
话音未落,时晟突然拧眉,猛地一拍桌子!
啪的一声,桌身激荡,浮尘四溢,好端端的红木雕花方桌,险些就这么一掌报废!
“休得胡言!”
余小晚怔住,尚未反应过来,却见他墨瞳微眯,死死盯着门外,仔细一听,似乎门外隐约有脚步声,稍倾便见赵淳和喜儿匆匆而入。
见是他们,时晟凛起的冷眉这才抚平。
赵淳医术不凡,见多识广,执着银针在光亮处细细看过之后,又寻了杯水将其抛入,浸泡嗅过,皱眉细品,许久过后才捋了捋山羊胡,过来回禀。
“此乃秘制毒方,不像我大苍之物,至少需数十种毒物方能配置而成,小人只能依稀辨出内有致幻的莨菪子,剧毒的断肠草,还有生附子和曼陀罗花,其余,大致还有蝎毒、蛇毒,再多,小人也辨不出了。”
时晟微微颌首,沉声道:“此事不可外传,你先下去吧。”
赵淳抱手离开,时晟瞟了余小晚一眼,起身进了卧房。
余小晚略一沉吟,随即跟上,还不忘留了喜儿在外守门。
时晟进了门便直奔床榻,并未躺下,而是和衣靠在床头,闭目养神。
晨光隔着半开的窗缝落在他的下颌,映着那来不及打理的胡渣越发的明显,影在暗影中的脸颊似乎也比前几日清瘦了些,方才在屋外还不觉得,这会儿敛目斜卧,神情松缓下来,他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明显的疲态。
看来他真的是累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