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晟黑瞳沉沉, 冷声道:“无杀门在江湖中以侠义著称,皇上既想栽赃到那无杀门身上,必然还会再来救她,将那破庙给我盯紧了, 这次,一定要活抓!”
高德迟疑了一下,小心翼翼道:“将军,属下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, 若她真是皇上的人,为何救她之时她不肯走?虽说的确可能在耍花招,可……夜狼符他们已经盗走,她再留下又有何用?且她身上还有重伤, 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, 这似乎……不合常理。”
话音未落, 时晟啪的一声,拍案而起!
“大胆!竟敢替那贱妇说话!!”
高德赶紧单膝跪地, “属下知罪!”
微薄的唇抿了又抿, 时晟勉强压下怒气, 复又坐下。
“皇上一向最擅抓人把柄,她肩负上官一家的性命, 做了皇上的死士也不无可能。”
高德恍然大悟,道:“将军的意思是, 她不肯离开本身就是苦肉计,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 同时解除皇上的嫌疑?”
时晟微微颌首,“若她是皇上的人,皇上为怕她走漏风声,必然会杀她灭口。可皇上偏不杀她,而她也偏要留下,就是在摆脱嫌疑,想把一切都栽赃到无杀门身上,不,是玄国身上!”
高德若有所思地颌首点头,“此计果然极妙,如此说来,她还会再耍花招,将这苦肉计演得更为逼真。”
时晟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,再度冷笑一声:“只要不是有人来救,不管发生何事,一律不予理会,她想演便让她演!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?!”
……
余小晚是被冻醒了。
阴历八月的天儿,已是阳历九月,若不下雨,自然正是清爽的好时候,偏偏倒了血霉,下起了连绵的细雨。
余小晚所趴之处头顶刚好是个破洞,淅淅沥沥的雨水浇在她身上,淋了一日一夜才冻醒,完全是因为这身子太过虚弱了。
她抬起头艰难地环视了一圈,正是傍晚时候,借着屋顶漏下的余光勉强可看清周围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