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方才只是风吹竹摇?
她失望的微叹了口气,不甘心地顺着院墙朝竹林更深处寻去。
刚走了没几步,便见远处竹影婆娑中,依稀有团白影。
天色昏暗,离的有些远,又有细竹掩映,她看得并不真切,只张望着,拨开竹枝,快步靠了过去。
雨打竹林簌簌,脚踩枯叶沙沙,行得近了,依稀间仿佛听到了细微的喘|息声,再近些,喘声更浓,待到近前,余小晚蓦然收住了脚。
白衣萎靡,青丝散乱,耶律越斜倒在地上,狼狈地蜷缩在几根细竹之间,枯叶混着泥泞污了他满身,他拼命地弓着腰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些。
他根本就不曾察觉有人靠近,始终紧闭着眼,唇微张着,脸上泥水浑浊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听到他短促的呼吸凌乱不堪,每喘一次,都像是最后一口气般,艰难的让人心酸。
余小晚怔怔地站在原地,冰寒的雨水不断迎头淋下,模糊着她的视线。
这还是那个无论何时看都温雅端正清风朗月一般的耶律越吗?
一个时辰前,他还抬眸望着她笑的眉眼温润,眨眼便如此狼狈的连喘口气都这般艰难……
眼眶隐隐发涩,忍了一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混着雨水蜿蜒而落。
她斜斜地撑开伞,小心的挡在他的头顶,这才抖开怀中的披风,给他盖在身上。
披风虽已被雨淋湿,可好歹内里还是干爽的,盖上总暖和些。
这一连串下来,耶律越竟仍未发现身旁有人,只拼命蜷缩着身子与那强劲的药效抗衡。
“晨之……我,我先扶你回房。”
她举着伞,胳膊穿在他的颈后,俯身想将他扶起,稍一用力,指尖若有似无蹭过了他的脸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