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端起的茶盏复又拍回了桌上。
凤眼阴鸷,恶狠狠扎在余小晚身上,咬牙切齿道:“贱婢!你可想仔细了,若敢随意栽赃陷害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余小晚微微仰起头,湿发黏在脸侧,气息短促紊乱,只这一个仰头已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。
“求公主放过奴婢,奴婢只求公主放过奴婢。”
顾左右而言他,听似求饶,其中威胁意味却是足足的。
不放过她,她便指认耶律越,让公主颜面尽失!
公主脸色铁青,攥在扶手的纤纤玉指越攥越紧,袍袖皱乱,怒意添胸,短短两句求饶已让她凤仪全失。
“你这贱蹄子!本公主倒要看看,你想栽赃何人?!给她松绑!”
按压她肩头的小厮赶紧俯身帮她解开绑绳,依稀间还听到他似是叹息了一声,大抵觉得她今日必死无疑吧。
绳子一开,窄细的长凳自然趴不住她,扑通一声,她侧翻在地,挣扎了数下才勉强又翻趴过去。
公主怒道:“你倒指给本公主瞧瞧,到底谁是你那奸|夫?!”
余小晚不语,埋头奋力地朝前爬着,她不疼,可耐不住肉身虚弱,使不上半点力气,这种感觉似曾相识。
余小晚满头冷汗地爬着,依稀想起了当日被时晟打断腿扔出小院,她也是这般艰难踟蹰的。
有种噩梦重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?
只是这次比之那次更加虚弱,所过之处,血迹污泞,腥色恹恹,惨不忍睹。
幸而今日路途不远,不过片刻她已爬到那抹白衣脚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