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晟瞟了一眼她,又睨了一眼喜儿,一言不发,又舀了一勺药汁递到了她唇边。
余小晚勉强撑起一点身形,喝了那勺,探手接过那碗,如当初喝耶律越的药般,仰头一饮而尽。
苦啊!
没喝过的人永远不懂!
药碗一丢,赶紧摸了块桂花糖塞进嘴里。
舒服多了。
时晟举着那空碗,望着满桌糖果,眉心微蹙。
“一颗便够了?”
“够了。”
时晟神情有些古怪,抬眸睨着她,扬了扬手中药碗。
“这般大一碗苦药,苦得你想落泪,只这小小一颗糖便够了?”
余小晚含着糖,淡淡一笑,“苦得久了,哪怕喝口水都是甜的,这一颗糖,足以压下所有,唇齿留甜。”
时晟若有所思。
时晟公务在身,并未多留,又喂她用了些不伤胃的流食,少许清淡小菜,便离开了。
余小晚这才得空套了套喜儿的话。
原来,上官锦死后本是被埋在了海棠林边,可尚未掩好土,时晟便从林中出来,疯了一样赶开了所有人,亲手将那尸首又挖了出来,带回了将军府。
姚氏本想阻拦,可想到女儿临终都还惦记着这无情之人,终还是忍痛默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