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不知,这一句放过你从何说起?”
她坐在矮凳上,采莲跪在她面前,按着她的膝头,涕泪横流。
“姐姐,这其中种种,府中诸人,哪个不清楚?你不也察觉近几日无人敢来招惹你了吗?还有采薇,姐姐可知采薇今日为何没来验米?”
“她不是跟公主进宫去了吗?”
采莲啜泣道:“她若不是受罚自然是要跟公主进宫的,可她今日午后受了罚,这会子还趴在床上不能动弹,方才还抓着我的手哀哀地哭了好一会儿。”
余小晚拂开她的手,面无表情地问道:“那又如何?与你又有何干?”
采莲再度伸手过来,依然扒着她的膝头,哭声越发哀戚了几分。
“采薇是最后一个,下一个便是我了!我,我这些日子日日谨小慎微,老远看见侯爷就赶紧躲开,但凡侯爷过来找公主,我都尽量不近身伺候,战战兢兢了这么多日,只怕再也躲不过了,求你了姐姐,求你跟侯爷说说情,放了我吧!”
余小晚深觉好笑,也当真冷笑出声。
“你这话就奇了,侯爷平白为何要寻你麻烦?即便侯爷要寻你麻烦,我一个自顾不暇之人,如何有脸面替你求情?”
顿了下,她再度拂开她手,冷声道:“与其拿了几块糕点施舍我,找我哭诉,不若去亲自找了侯爷哭上一哭,或许更有用些。”
说罢,余小晚扶着井口艰难的站了起来,不容她转身离开,却被采莲再度扑上,这次直接抱住了她的腿!
“姐姐姐姐!明人不说暗话,那些个被惩治的丫鬟小厮,各个都是当日上门欺辱过你的。
衣衫不整那婢子,当日取笑过你烂裙破鞋,还扯散了你的发髻,踢了你的木盆,侯爷便治她个杖责逐出家门。
打翻茶水那婢子,当日将你刚喝了一口的稀粥浇在你脸上,害你饿了一顿不说,还嗤笑你额间这字,侯爷便治她个黥面,如今她到处受人白眼,比姐姐还惨。
偷瞄侯爷那婢子,当日在管家那里受了气,便跑来你这里撒气,同来的还有个小厮,两人将你好容易才淘好的米全都倒回米槽,将你按入槽中羞辱,那婢子还撕扯你的衣裙给那小厮瞧,临走时又踩了你那烫伤溃烂的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