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夜的墨瞳渐渐涣散,恍惚着最后一点神智,喃喃着最后一语。
“你,蠢物,蠢物……你可曾想过,我为何救你?是她……她苦苦哀求,不仅委身于我,还以命易命……你是蠢物,真是蠢物……”
同我……一样……
这最后一句,来不及出口,时晟已彻底昏厥过去。
侍卫又等了片刻,这才上前,小心翼翼的将他抬走。
兵退了,其余诸人也被公主遣散了,空荡的酒窖,顷刻满巢,顷刻寥落,如一场闹剧。
敦贤公主疲惫不堪,无心应付琐事,全权交由管事去做,连苍帝那边,都回了明日再去。
情绪稍一松懈,方才嗅的那禁药便开始抬头,浑身燥热难受。
她扶着采薇,望了一眼垂着头瘫坐地上一动不动的耶律越,迟疑了一下,走了过去。
“驸马,走吧。”
“嘻嘻……”
“驸马?”
“呵呵……”
耶律越在笑,笑声低沉暗哑,像是在喉咙深处发出的一般。
敦贤公主被那压抑的笑声惊得心悸,蹲下身来,探头望向他,还未蹲稳,耶律越突然转身,猛地将她按在了身下!
下一刻,寒芒微闪,方才那见血封喉的短匕,这次陡然却抵在了公主的咽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