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字一侧,是三岁顽童都比之有余的丑陋虫字。
【我一直都在,只是你不知道。——余小晚】
暗香疏影留不住……
我一直都在……
脑中突然一阵晕眩!
耶律越踉跄了一下,勉强撑着潮湿的地面才算没有歪倒,口中笑意越发癫狂,明明是笑,却如鬼婴夜啼,丝丝入扣,让人毛骨悚然!
他掐着嗓音笑着,笑得险些背过气去,这才将那画卷、肉皮统统丢在一边,跪俯在她身前,继续帮她整衣。
“呵呵呵哈哈……你当真是……太过顽劣了,呵呵……话都不曾说清,便这般不管不顾的兀自睡了去。呵呵……你倒是告诉我,这题词是何意?这七弦琴又是何意?还有那落款的余小晚,又是何人?
晨,晚,晨是我,晚呢?是你吗?呵呵……可你分明是唤做白晚儿的,为何突然自个儿擅自改名换姓?余小晚,究竟是谁?你为何要做这些?你说啊,为何?哈哈哈……”
这一路痴笑,连带着身形也在抖动,好容易掩好里衣,掩好外襦,系裙带时,他刚扯了下裙带,却听裙下当啷当啷传来诡异脆响,捏着裙带的手指僵住,片刻之后才缓缓撩起了她的裙摆。
只看了那么一眼,猩红的眸子微微睁大,眸中早已累裂的血丝,瞬间绷断!
啪嗒!
一滴血泪自那眼眶滴落,打在那襦裙之上,瞬间便掩没在布纹之中,独留淡腥的一抹水痕。
他的唇角依然染着笑,探手自她裙下轻轻地,缓缓地,一点一点地,拽出一根小臂粗细,染血的木杵。
当啷一声,随手丢在一旁,木杵骨碌碌滚到了墙角,染下一路赤艳。
“呵呵……琴儿,你太不乖了,你那般聪慧绝顶,怎可能轻易便死掉?除非你……本就不想活了。可你为何不想活?你马上便是将军夫人,为何不想活了呢?哈哈呵呵……为何呢?为何?为何?!!!!!”
这最后两字,陡然拨高!仿佛九天苍雷自天而落!震的整个酒窖嗡嗡回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