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帝的身子倒是一日不如一日,缠绵病榻,已近灯枯,朝中暗潮汹涌,皇子们蠢蠢欲动,已到了夺碟的关键时刻,玄睦却整日缩在翠芙轩,半点争抢的意思都没有。
玄睦不急,莲妃却急了,她几番暗示无果之后,只得将话挑明,先是口口声声为了玄睦好,说什么只有荣登大宝才不枉此生,玄睦无动于衷。
她只得转换策略,整日忧心被新帝欺辱,怕他们母子以后日子不好过,玄睦当即表示要找玄帝求个恩典,让他们母子二人远离皇城是非之地。
莲妃当即变了脸色,只字不提她当日对玄睦的陷害,竟又扯起玄睦的承诺要他兑现。
【许母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。】
玄睦沉默了许久。
“那便……如母妃所愿。”
话是这般说,玄睦却并未有所行动。
又过了几日,夜半无人之际,玄帝突然避开众人耳目悄悄召见了玄睦,事发突然,余小晚没来得及钻入他袖中随行,只得在房中等消息。
玄睦这一去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
第二日晨起,古朴悠扬的丧钟骤然敲响,皇朝震颤,恸哭声刹那响彻云天,莲妃从梦中惊醒,衣衫不整地自房中跑出,扒着门框眺望养心殿,接连唤了数声“陛下”,默默垂泪。
半个时辰后,后宫戒严,新帝有令,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各自寝殿。
然而新帝是谁,后宫无人知晓,前朝形势如何,更是没有半点消息。
莲妃站在翠芙轩门前,苦苦眺望,没等来玄睦,却是等来了长生。
长生规矩地给莲妃行了礼,称呼已然变成“太妃娘娘”。
“先皇驾崩,新帝登基,朝中诸事繁忙,咱们陛下无暇过来,也不便让主子过去,便吩咐奴才赶紧过来给主子递个消息,免得主子忧心,还特意叮嘱奴才好生照顾主子,只要是主子的吩咐,无论什么,奴才便是万死也要达成。”
这话并不是说给莲妃听的,而是恭恭敬敬地说给余小晚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