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有些发热。
这些天虽说他们赶路匆忙,可每日都不会忘了服药,这药还是当日在耶律越住过的厢房推测出的药方,一路行来都安然无恙,且越往西去疫情便越轻,大家便有些大意了,没有再日日让方大夫诊脉,没曾想,秦钟燕竟……
这可如何是好?
这世上,大概只有耶律越与行尘知晓如何治这瘟疫,可耶律越行踪不明,玄睦派出多人追捕都一无所获,而行尘的独悟峰还要快马加鞭半月方才能到,只怕秦钟燕根本撑不到。
平心而论,余小晚并不在意她的死活,可毕竟她是真心爱慕玄睦,她还是希望她能安然无恙。
“走,找方大夫。”
余小晚拉着她便要出去,秦钟燕拼命向后撤着身形,哭道:“不要,我不去!他治不好我,他们还会把我赶走,我不想死,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余小晚正色道:“你瞒得了一时又能瞒得了几日?现在不过手心溃烂,很快便会蔓及口唇,届时你还能藏得住吗?”
秦钟燕无言以对,软跌在地哀哀哭泣,“可他们把我扔下,我一样必死无疑,我到底该怎么办?”
“他们会好好安置你的,你不必太过担忧,这里离独悟峰已没多远,我们快马加鞭尽快过去,再飞鸽传书过来,你必然能赶上救治。”
秦钟燕掩面啜泣,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:“再缓我几日可好?就几日!我想再多陪陪爷,我怕,怕我撑不到爷回来了……”
余小晚与秦钟燕到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,不过因玄睦稍有罅隙罢了,看她如此可怜,也是心有不忍,可不忍归不忍,余小晚不是白莲花,性命交关,自然不可能留她下来。
“不行!若你真心仰慕主上,便离他远远儿的,越远越好!”
秦钟燕跪爬过来拽住了她的裙角,满脸是泪,不住哀求。
“求你了姐姐求你了,姐姐也知道,爷从来都不准我碰他,我不会传染他的,求你应了我吧姐姐!”说着便是一个响头。
余小晚无动于衷,“那还有竿子,你日日与他同骑,又如何保证他的安全?”
秦钟燕哭道:“我虽与竿子哥日日同骑,可也仅是同骑,男女授受不亲,我们并无肌肤接触。况且,我得疫病也不是一日了,若传染早传染他了,也不必等到今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