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悠悠,怨悠悠,直叫华发变白头。
这后半句耶律越并没有念,转而问道:“你回的那句是何意?”
回的?
她回了什么?
“我一直都在,是这句吧?”
余小晚苦涩一笑,明明笑着,眼泪却涌出了眼眶,濡湿了他温热的皮肤。
这真是毫无诗意可言,不过是她发自肺腑的一句痴语。
“我本来就在,一直都在,即便人不在你身侧,心……也是在的。”
耶律越将她的头紧紧贴在胸前,呼吸绵长平稳,说出的话语更是波澜不惊,可偏偏那即便亲昵撩拨都无动于衷的心跳,此刻却悄然乱了节奏。
“你再睡会儿。”
余小晚乖巧地闭上眼,她心里明白,他需要时间说服自己,说服自己相信她这个劣迹斑斑恶贯满盈的骗子。
枕着朝思暮想的心跳,嗅着做梦都会流泪的墨香,余小晚睡得很快,呼吸平稳,气息悠长。
耶律越却始终不曾阖眼,他紧紧揽着怀中之人,望着石砌的青面墙,眸光悠远,温润的面容隐有波澜。
许是想起了她层层包裹藏在衣襟夹缝的那张觜纹人皮……
也许是想起了那副画着奇丑无比七弦琴的梅图……
还许是想起那一次次的古怪酥、麻,在严城到皇城的马车中,在端亲王府的寝卧里,在他为绕指柔所困淋雨之时,在他饱受禁药之苦投身炼狱般的酒窖那夜,还有……这次在玄国,在驿站,在皇宫假装坠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