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晟变了,还是她从未了解过他?
说服莫非并不难,可说服时晟却难上加难,也不知他究竟怎么想的,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让她以身犯险。
她详细分析了目前局势,耶律越有备而来,沿途州县的兵丁都可调用,莫说他带了千余名精兵,便是他带区区百人前来,以他精妙的蛊毒之术,他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。
想要扭转乾坤,必须诱敌深入。
然而时晟还是不肯点头。
余小晚无奈,只得道:“不如你们先行一步,不必受我等拖累。”
玄睦伤重,整个大部队的速度都被拖慢。
可时晟却又不肯走,“当日能逃出城来,多亏尔等相助,大恩未报,独自离开,岂是大丈夫所为?”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时晟始终不肯她以身犯险,虽说他是苍人,管不了他们玄国的事,可时晟不同意,莫非本就是勉强说服的,也跟着犹豫起来,这诱敌之策还如何进行?
夜深人静,诸人驻扎在郊外,她喂玄睦喝了些鸡汤,想起欠他的排骨面,竟不知何时才能还上。
途中玄睦睁眼看了看她,眸光迷离,没有焦距,也不知看清了没有,很快便又昏睡了过去。
玄睦的体温依旧很低,可这两日他睡得安稳了许多,气色也稍稍好了些,总算让她略略放心。
怀中的玄睦依稀皱了皱眉,通常来说,这是想如厕的反应,当日耶律越抱着昏迷的她,是不是也是如此观察她的神情?
她尚能唤来莫非帮他如厕,耶律越又是唤的谁呢?当日他身侧可并没有丫鬟。
她扬声唤来莫非,并未如往日那般只简单的转过头去非礼勿视,而是直接放下了玄睦,起身出了帐篷。
整日这般抱着,确实是腰酸背痛,哪儿哪儿都难受,也不知当日耶律越是怎么受的?
余小晚苦笑一声,她这是怎么了?怎么三句不离耶律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