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不过随便那么一说,她是真心不想写给玄睦,他的玄国尚还不知是何境况,她何苦还要给他添乱。
可即便她不写,耶律月也会给玄睦递消息的,依玄睦的性子,只怕不会坐视不理。
“好,我写。”
铺开散着格桑花香的雪青色信纸,这是西夷男女之间传递情意常用的格桑纸,只不过皇族所用更为精致,纸浆混了金粉,闪闪发光。
她抬笔,唰唰书下几字,小言儿趴着桌子要抓,沐十一赶紧将他抱起,撂起来举高高。
“舅舅抱!乖!”
“好了。”
“欸?这般快?”
不过才撂了一下,余小晚竟已写好。
沐十一抱着小言儿歪身细看,信封竖着三字——罪己书,信也只有一句。
【莫非因我而死,万死难辞其咎,你不必管我。】
“这……”沐十一为难的睨了她一眼,“这只怕公主不会答应。”
余小晚装好信,淡淡道:“玄帝此人我十分了解,我越是哭喊着让他来,他倒担心有诈,未必肯来,以退为进方为上策。”
沐十一颌首,“那好,我给公主送去。”
眨眼又过了两日,耶律月伤情稳定,忙碌筹备着应敌之事,阖宫上下处处紧绷,问了沐十一才知,拓拔呼和半月前控制了整个督查司,本是想将耶律越驻派监督拓拔呼和的两万精兵收为己用,却不想,他们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!
耶律月瞬间便慌了,耶律越大军压境,拓拔呼和已去应敌,万一他们直奔边境,来个里应外合,这腹背受敌的,岂不是必输无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