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晚坐在台阶,返身仰头望着他,没有露出半点惊诧,更不曾恼怒,其实这些,她之前已有揣测,不过是想再确认下罢了。
赵元这一番义愤填膺,倒是让她想起了行尘的忠告,行尘说,她与耶律越是彼此的劫,只有老死不相往来才能善终。
以往她不尽信,如今却是信了。
留在耶律越身边,似乎总会给他招惹杀身之祸。
采琴时,害得他险些死于耶律月之手。
当日在苍城嫁他时,又险些害他死于苍帝之手。
尤其在那多秋谷,更是害他一命归西!
若非她有金手指,只怕他早已成了累累白骨。
可反观每次离开他,他都会扩充势力,以高姿态立于人前,不管真敬假敬,总之无人敢置喙他,更无人能伤他半分。
照此看,她的确是该离开他的,赵元这么想倒也没错,是个忠仆值得夸奖。
可……每次离开后再重逢,耶律越的温良淳善便会少去大半,如今竟已变成这般模样。
她不敢想象,若她再离开,又会变成怎样?
命,固然重要,可心,亦不能轻易丢弃。
待这次回转,她定要恳求耶律越准她去趟独悟峰,好好问一问行尘大师,除了老死不相往来,可有别的法子可解?
若,若她先死,可行?
死一次不行,三次五次,八次十次,百次呢?可行?
她不想耶律越死,也不想他失了本心,是不是太贪心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