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墙而起,膝盖都冻得打不过弯,揉搓了半天才勉强能迈动步子。
身上的伤尚未痊愈,每日全靠心凝形释顶着,眼看就剩没几颗了,再不死,那可真就要活受罪了。
可耶律月关在隔壁的隔壁,见都见不到,她该如何让她杀了自己?
正愁眉不展,小兵开了牢门,几人陆续进来,抱起两床极厚的鹅绒铺盖,拎进炭炉,还有一些酒菜。
“王上有令,有需要可随时传唤小的。”
他们走了,余小晚赶紧裹着鹅绒被围坐炭炉边,总算稍微有了一丝暖意。
说他恶毒,眨眼又这般体贴,追根究底,不管家人如何想他死,他还是不愿伤害家人。
空寂的牢房,幽幽一声长叹。
叹息未止,隔壁传来哆哆嗦嗦的痛斥声:“少在这儿假惺惺!让那狗贼过来见我!”
骂归骂,可听那悉悉索索声,也是裹了鹅绒围了暖炉的。
余小晚歪躺在炭炉边,回想起之前殿上时晟神色怪异,难不成耶律越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?
背信弃义,反杀臣国,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时晟会做的事。
再或者,时晟有什么把柄握在耶律越手中?
也或者……既对他对了手脚,又有把柄?
思来想去,她迷迷糊糊睡着。
就这么挨过数日,这日一大早,便听锁链当啷,老三惊叫:“你们,你们要干什么?!”